操出来的瘾,还是天注定?
作为一名“资深”老同志,我必须承认,我的熟化并不是一个匀速的过程,而是在某一刻开始狂飙突进的。我作为一名曾经只有BF和EX的人,到成为一名略有经历的同志,我在精神世界的自我纠缠与储备,花了很久的时间,可能也正因为这些储备,我才有了后来风轻云淡从不大惊小怪的人生态度。
就比如,我可以安然躺在hi的朋友的旁边,看着他们吞云吐雾,或者听有些人讲起以前,在吞云吐雾的时候还在跟着师傅修炼心法;又比如,我知道了什么叫慕残,那源自我曾经看到的一堆高度近视眼镜的购买链接,以及我还曾经进到某个群里看着他们聊天,或者曾在软件上看到一个帅帅的小哥哥介绍自己说“轻度慕残”,而我并不大呼小叫;再比如,边缘控制,乳胶窒息,制服诱惑,捆绑游戏,乳夹电击,马眼棒,拳交,嬲,等等等等,真的,这都不是事。
我觉得,在私权利的空间里,这些由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自行认可与接纳的每一件事,除非有法律的强制性禁止,其他都不需要别人指摘。
我的大量阅读与严肃思考,以及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给了我很多安静的因子,可终究,身体里还有好奇的因子作祟,它们让我接触到更为真实的生活,又一次比如,我认识很多同妻。
就像同志千姿百态,同妻也各不相同。在离婚的同妻身上,我看到过最典型的莫过于,离了婚,似乎自己的亲生孩子也成了这场不幸婚姻的赘生物,让同妻唯恐抛却不及。我也见过仍旧抱有幻想的,当丈夫恳求她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的时候,她只有一句回答,没关系,等你老了,不爱男人了,只要我活着,就会在家等你。当然,最符合逻辑推演的,是那种真相大白之后,大悲大痛大恨大怨之人。可在这些纷纷扰扰之中,只有一位同妻很多年前说的那段话,让我想了很久,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交流,我觉得她足够理性,可也觉得她对同志的认识包含着对她自己的保护,她说——
你们就是天生的,那是基因决定的。按说这些基因会因为你们不结婚没有生育而在人类的演化历史上慢慢绝迹,可它是隐性基因,即使你们自身在不断消弭自我延续的可能性,但你的家族带有这样基因的人们会将它们保存下去。
我到现在都还记的那日的天,那日的云,还有那日我们交谈时,空气的质感。天很好,初秋微凉的晴空;云很美,缱绻缠绵如层叠的瓦片一般在天上蔓延;她的眼神坚定,神色自然,在说完这段话之后,我们之间的空气没有速冻,没有燥热,一如之前与之后。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当时在心底升起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也许相信基因决定说,是她最能接受丈夫是同志的理由。这个世间,任谁都不愿意被辜负,不过是,在辜负来临的时候,因着自己的原因少一些,而会好过一些。
她的讲述,不是探讨,不是结论,只是一个很平静的看法和相信,我不需要做出任何回应也不会尴尬,而我的脑海里,思绪早已翻腾如沸。
我记得的关于同性接触的最早,发端于小学四年级。学校里有新的基建工程,操场上多了很多红砖,一堆一堆,像极了现在“射击游戏”的掩体。不知怎么回事,就在我们班兴起了一个男男玩亲亲的小游戏。下课10分钟,说不定就在哪一堆砖头的后面,藏着两个正在打kiss的小男生。而我也是在这游戏里面,第一次发现了勃起的快感,硬硬地对顶着,有绵绵无尽的眷恋。
可这实在不能说明关于性取向的任何问题。事件的前因很简单,我们学校曾经因为男女早恋问题,有几对典型被学校拿来狠狠修理过没几天,所有人哪里还敢和异性有哪怕任何一点捎带嫌疑的亲密接触。男生之间玩亲亲的游戏,持续了三天,直到那些砖堆被快速消解,用在了建筑上。那段回忆里,最有趣的莫过于,即使是男生间的小游戏,大家似乎也会看颜值,看男子气概。总归是漂亮的男孩,和留过级因为年长而开始出现男性性征的“坏男人”最有市场。
初中的日子里,因为学会了打飞机,我用勤劳的双手谋得了无数次的快感,也在脑海里萌发出好多好多那个时候觉得不可言说的羞羞画面。在想象里,男女都会出现,但似乎我更愿意无论男女,都和古典式摔跤场面勾连在一起。那是我最爱看的奥运非中国夺金项目,我总能在两个男人像狗熊一样的搂抱压制翻滚中,看出我只能深深隐藏在内心的“性”号来。
和想象中的女性纠缠,那女人都没有具体的指代,她只会是一名女性,也许像极了现在说的AI;可男性,则要具体的多,我的同学,我的班主任,我喜欢的男明星……总会在想象里与他们有着剧烈的身体接触,偶有接吻,但没有10,只有身着摔跤战衣相互间钝钝地碰撞、摩擦、揉搓,最后,一泻如注心空似镜。
在高中时候开始变得有些直,那时还喜欢上了自己的女老师,并为此惶惶不可终日了两三个礼拜。但记忆里,最记得的还是两个男生,一个同班同学,一个低我一届的师弟。我那个时候利用学生会的便利,把师弟姓啥名谁,住不住校,摸得门清,而后,也略略制造了几次机会,和他有过交谈。他是他们班的班长,总有机会和他可以搭上话。同班同学则是在高三最后一年,成为我心里的一个不想错过的对象,他是我们学校唯一体检过关的飞行员预备生,等待他的高考只需要比别人低得多的分数即可,因为他被关照的,是千万别近视,也别受伤,更不要乱吃路边摊以免引发阑尾炎盲肠炎之类需要动刀子的疾病。而在这件事让他变得被大家关注之前,我能记得的,都是他永远不及格的长跑,和永远都不愿再多系一颗纽扣而露出胸膛的邋里邋遢穿衣的方式。
事后回想起来,他们俩有共同的特点:有一点肉肉的性感,讷言,安静,但并不无趣,尤其是同班同学,你能看得到他身上那种蔫儿坏的特点。好多年以后,我们在上海南京东路如织的人流中偶遇,我有说不尽的惊喜。
也是从高中开始,我发觉我对男性的口味开始慢慢定型,那种绝对意义上的帅哥,我完全没有任何兴致,我常说,金城武和姜文,我真是倒贴也要睡到的是姜文。当然,我最想睡的是张孝全,12年了,从未改变。
大学四年,好像真的直了。不仅没有任何心动的男性,还认认真真地谈了场跨校的恋爱。从一相识就充满了浪漫的气息。我们都在上海,可我们相识于北京。寒假去北京读新东方,住在校友爸爸清华分的房子里,校友与姑娘相识于火车上,姑娘想去清华参观。我估摸着,他本来带姑娘来,是想向我炫耀来着,可没曾想,被我用水炖的醋溜白菜打动了这位山西姑娘的心,反正就是我截胡了。我们第一次的约会,在上海博物馆的美第奇特展上。我们分手实在午夜时分她的宿舍楼下。回看这段故事,无论如何,都称得上是一个浪漫的初恋。我清楚记得,在一次我们共同出去旅行的行程里,我对她,非常具体的这个人,产生了强烈的性冲动。家教也好,君子做派也罢,我把这一次的欲望硬生生地压了下去,现在想想,这可能就是我们分手的根本原因吧,那场往日为时两年,我们太干净了。
我记得她说过,你这人不能随便应付,给你买生日礼物挺麻烦的。那是我们的青葱时代,她送了我一个黄玉的笔筒,到现在我都还用着,用来放我喝茶的工具。
好多年以后,我的大学同班同学说我其实根本不爱她。我问何以见得,他们告诉我,有一次一起去逛街,她不在,说我是要买件连衣裙送她做礼物,可转来转去,我给自己买了条裤子。面对这样的观察和所谓证据,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会想起,开学了,我在半夜里去车站接她,把她送到学校,再回自己住处这种绕着上海走了大半圈的往事。凡此种种,诸如此类,我曾真心真意地爱过她。
再后来的故事,早就写过了,我主动“勾引”了一个同志朋友,我面对身份的认识,徘徊犹豫了三年,与这份不安以及后来对自己身份的坦然接受相伴相随的,是我曾经只有BF和EX的好多好多年。再然后想明白了,在情无所依的时候,我干嘛要苦着自己。客观上,在略微频繁宽衣解带,屡屡享受肉体欢愉的时候,我开始注意自己的身体,在可用之外,对可看有越来越多的追求。我最近看了看过去的照片,过去10年,七瘦三胖,也算是对爱吃肉爱喝酒的我,一个还算体面的回报。
捋过自己的gay路,我其实还是很难说,我算是天生如此,还是后天所为。我认认真真设想过我与女性共度余生的婚姻生活,包括性爱;可我还是在男性的肉体中不断夯实自己的人生方向。
我唯一一次在异性世界里寻花问柳,源于哥们的拐带。抱有纪录片理想的三个青年,在延平路的某幢公寓里,突然觉得已经没有办法一起扛过枪,只能一起去嫖娼。我在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不是玩笑的情况下,就陷入了日式的温柔乡,面对女性我没有任何勃起的困难,只是在最后被撸射之前,她说,别射在我身上,我直接飙出脏话:滚你妈*。
大学里一起看李银河“性学三部曲“的往事,依旧历历在目。性是什么,驱动力呗。我还记得《同性恋亚文化》那一件件采访实例,有人自行车遍历中国,不过就是为了在一个又一个的报亭、三角地、公厕……可以获得那片刻的欢愉;有人清楚记得,盛夏,医院,天台一角,一个医生让他第一次体会到了男性之间的激烈与澎湃。
20多年前的我,就不满足。因为书中只给到了实例,而没有讲清楚为什么,以及怎么回事。可20多年过去了,我其实也没有办法真的给出多么明确的自我认知。
想写这篇文章的动因,就是因为同妻朋友的那段话。一想起来,就会觉得,如果能知道自己,乃至我们这么些人何以如此,一定是一件好事。存在可以被解释,存在就是合理,远都不如存在乃是天注定那样让人放松而又坚定。
我无数次问自己,结个婚怎么样,每一次的自我回答不曾改变,但越来越迅速越自信:当然不。以及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在提笔之前,手动,向好多朋友问了同样一个这样的问题——
做个小问卷:你觉得是你born this way,还是说有后天的接触,才成为一名同志的?不用展开。
我被特别好的朋友提醒,为什么不用小程序做这个测试,统计特别方便。我不得不说,我还真没想到,所以只好自己笨笨地做了手工的统计,正如图示。
我收到了140个回应,尽管每一个人我说了谢谢,在这里,我还是要谢谢所有的你们。唯一可以安慰自己的是,尽管我说了不用展开,无论是熟悉的朋友,还是不太相熟的朋友,很愿意展开说说自己故事或者看法。
我想过天注定是大多数,也想过一定会有人认定是后天,以及不太愿意将这两个因素完全对立的朋友。可其实在我看来,所有觉得先天的一颗种子, 遇到了合适的土壤发芽的,又怎么不会是天注定呢。生来如此,并不见得会让你一定如此。
有三位朋友的看法,在我的思考之外,但又在逻辑之内。他们的看法都很明确,就是同性恋这个概念根本就是个伪命题,我的问题无论如何看上去不偏不倚,其实还是带有倾向性,就像香港朋友问我的,你干嘛不去做个你是不是天生异性恋的问卷调查?我瞬间认可。
所有认为天注定的朋友,也会让我惊喜,其中的一位医生朋友给了我想写这个文字的动因一样的理由,他认为这是基因决定的;而在140份回应当中,占据了99个席位的“天注定”,最起码,让我坚定了一件事情:作为一名同志,我们不再那么隐藏自己,怀疑自己。而我从一开始就问自己,是不是这样的认定会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洒脱一些,这样的思考,无论从同妻的角度,还是同志自己的角度,都更具现实意义。
我同样在思考两个朋友的话,一个说——
初期认为是第二个,过了35后认为第一个(born this way)。
另一个说——
我觉得都有吧,我一直觉得是天生的,但后来,我想了想,我从小跟我妈长大的,上初中才一家三口在一起。
两个人的说法都让我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时光回到那年的狮城舌战,胜利者复旦大学的持方是“人性本恶”,失败者台湾大学的持方是“人性本善”,而我第一次,在那场辩论里听到了一个概念:人无善无恶论。
讲真,我提出的关于同志缘起的这个题目,我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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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费洛蒙的情趣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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